什麼極富於機器理解人類與愛的

來源:魅力女性吧 2.66W
什麼極富於機器理解人類與愛的

在電影《畫皮2》中,周迅扮演的九霄靈狐小唯對楊冪扮演的天真鳥精雀兒問道:“你有過人的體温嗎?有過心跳嗎?聞過花香嗎?看的出天空的顏色嗎?你流過眼淚嗎?世上有人愛你,情願為你去死嗎?”此刻,妖的生存意義在於成為人。

事實上,人類在對待其他物種時常常無法跳脱出作為“人”本身的狹隘,反而秉持着盲目的傲慢,習慣性地否認其他物種能感受、會思考、有感情的可能性。能否思考是人自命高級動物的重要依據,然而思考的最大侷限就在於只能思考能夠被思考的事物,“人唯一瞭解的智能是人本身的智能”。因此,諸多文學藝術作品中對於其他物種的共情和描摹,也只不過是人類在依據自己的過往經驗和固有情感,嘗試着打破物種的界限與隔閡。

而機器人作為一種能夠半自主或全自主工作的智能機器,從隋煬帝命工匠營造的木偶機器人,到如今餐廳裏在程序設定下提供服務的送餐機器人和收盤機器人,再到未來人工智能技術研究下可能誕生的超級智能機器人——機器人似乎正從幫助人的工具進化為人之外的全新物種。在未來,它或許也將擁有體温和心跳,能夠聞到花香,也會流出眼淚。

今年4月,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石黑一雄推出新作《克拉拉與太陽》,講述的就是一個太陽能人工智能機器人的故事。

克拉拉是一個專為陪伴兒童而設計的太陽能人工智能機器人,善於觀察、能夠推理、長於共情。在商店展示櫥窗裏,克拉拉的眼中映射着街頭的車水馬龍,還有前來瀏覽櫥窗的孩子們的一舉一動。她始終期待着主人的降臨,卻在轉機出現時被提醒不要過分相信人類的諾言。

石黑一雄在書中安排了一個關於太陽的奇蹟,並將克拉拉對太陽的信仰設定為孩子式的邏輯。克拉拉本身作為太陽能驅動的機器人,天生就懷揣着對太陽的信仰,而乞丐和狗在太陽下“死而復生”的遭遇更對其信仰進一步強化。所以,當她面對小主人喬西的重病時做出了向太陽求援的決定,這也成為了全書最重要的戲劇衝突。

“石黑一雄的小説,以其巨大的情感力量,發掘了隱藏在我們與世界聯繫的幻覺之下的深淵”這是瑞典學院在2017年頒發諾獎時對石黑一雄的讚譽。讀者在閲讀《克拉拉與太陽》時,常常能感受到“在平靜、內省的表面,湧動着強烈的情感”,並且在克拉拉身上投射自己的情感。然而石黑一雄認為克拉拉並不孤獨,而它對喬西的愛也是源於她照顧喬西的目的。我們不知道克拉拉的愛是否能超越這一目的,但她接受自己的命運並且專注於此

這一次,石黑一雄通過機器人克拉拉的視角,審視現代社會,反思現代人的困境,探索的仍然是根本性的問題:究竟什麼是愛。

現代人有很多的孤獨和很大的寂寞,愛成為了大多數人難以觸及的奢侈品而每一個現代人個體又極為複雜,於是高牆在人類的意識之間築起,高牆之外是高牆,高牆之內是孤寂。人與人的情感傳達被阻隔,人也逐漸成為社會這台巨型機器上的微小零件。

而機器人,由成千上萬的真實零件構成,似乎正在擁有人類逐漸喪失的感情。儘管在現實中機器人仍然只是機器,但在許多文藝作品中,在更多人的想象裏,機器人成為了純潔感情的載體。機器人不僅擴大延伸了人的活動及能力範圍,也轉存了人的思考和情緒。這一主題在越來越多的文藝作品中出現,而音樂劇《也許美好結局》講述的便是機器人如何懂得了人類的愛情。

音樂劇《也許美好結局》中文版由上汽·上海文化廣場製作出品,以在不久的未來為了幫助人類而研發的“helperbot”為主人公,講述了與人類極其類似的機器人奧利弗(Oliver)與克萊爾(Claire)之間的故事。在未來世界裏,“helperbot”以幫助人類為使命,卻因機型陳舊遭受拋棄。兩個不同型號的機器人奧利弗與克萊爾便住在同一棟機器人大樓裏,一個始終期待和主人再次見面,另一個則目睹了主人們感情的破裂。他們原本各自過着寂寞的生活,卻由於意外契機而偶然相遇相識,因不同的願望一同踏上旅程。在這一系列事件中,他們違背設定好的程序,漸漸地獲得了人類的感情……

《也許美好結局》是韓國小劇場音樂劇人氣最高的經典作品之一,在第二屆Korea Musical Awards中獲得最佳小劇場音樂劇獎等6項大獎。該劇試演時就創下了開票3分鐘全程次售罄的記錄,而在之後的每一輪開票中所有場次也都會在一天之內售罄。除韓語版,該劇的日語版和英語版也在多個國家上演。

上週三晚,音樂劇《也許美好結局》中文版的劇組主創代表和所有演員一起,首次與觀眾在線下見面。在90分鐘的近距離交流中,劇組向大家分享了作品的排練體會與創作趣聞,充斥歡笑、觸及真心、盛滿愛意。更重要的是,演員們在當晚進行了本次中文版中9個選段的首唱。靈動、青澀,在無比温柔的氛圍之中,深情與純粹流動蔓延,《也許美好結局》已然為這個夏天描繪出美妙的雛形。

機器、人類與未來

在音樂劇創作中,常出現發生在過去或者現在的故事,有關未來的故事卻很少出現,在兩個小時中描繪一個觀眾可信的未來是極具挑戰性的。但《也許美好結局》的故事背景被設定在近未來的某一時刻,它動情且走心,情感在舞台上無處不在,又表現得極為巧妙。

本劇的韓國原版導演金動淵在音樂會現場分享了創作最初的契機:編劇和作曲有一天在咖啡廳聽到一首歌曲,歌詞講述了現代人類的生活就像機器人的程式運行的故事。於是兩位老師就在這個瞬間產生了創作這部劇的靈感——如果把機器人寫得類人化,這個故事會是怎樣的

雖然是從機器人的視角出發,《也許美好結局》描繪的卻是最能觸動人類情感的愛情故事,它觸及人類與機器、等待與遺忘、感情與衝動等多重關係,配上温馨復古的舞美設計與古典現代融合的樂隊配置,機器人與人類的邊界在劇中幾乎無法分辨,給觀眾們留足了情緒發散與想象思辨的空間。奧利弗與克萊爾何時相愛詹姆斯為何離開愛上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感受《也許美好結局》從機器人相愛的主題出發,正不斷向人的未來深入。

準確、剋制與細膩

對於任何語種的音樂劇而言,歌詞譯配都是極具挑戰性的難題,在有限的改動空間裏追求極致的還原可能,從來不是一件易事。

在《謝謝你,奧利弗》一曲中,譯配歌特最初將其翻譯成“感謝你,奧利弗”。後來在與導演不斷的探討和磨合中,歌特意識到詹姆斯作為一個隨和的主人,“感謝你”這樣鄭重的表達方式或許並不貼合角色的個性。譯配的難度不止於此,韓語的邏輯重音和節奏型與中文是完全不同的,為了確保意義的準確傳達和演唱時合乎漢語習慣的語感,歌特在翻譯時不得不進行弱化處理的改編。

對角色與劇情的精準把握,同樣也給演員們帶來了不小的挑戰。考慮到機器人並不會表現出強烈的情感波動,排練時導演金動淵總是叮囑演員們不要將情緒過於外化,要把詮釋和理解情感的空間留給觀眾。所以在遵循導演所要求的剋制情緒表達的原則同時,他們需要在有限的表達空間中展現自我,並儘可能還原韓版音樂劇的本意。對於演員的表現,導演相信中國觀眾們在看完演出後一定會產生“好想擁有這樣的機器人,想把他們裝進口袋帶回家”的想法。

雖然一齣戲的背後滿是對細節的苛刻,但《也許美好結局》的舞台依然閃爍着細膩又浪漫的復古光澤,而這也正是該劇的巧思所在。

本劇的音樂總監姜清華介紹,《也許美好結局》的作曲來自美國百老匯,因而音樂風格從整體架構,到和聲走向,再到配器方式都有別於典型的韓國音樂劇。劇中,主人詹姆斯狂熱地喜愛爵士樂,而奧利弗作為機器人的使命就是服務於詹姆斯的生活,自然也就包括適應主人對音樂的欣賞習慣。《也許美好結局》的音樂基底就是從美國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最輝煌的爵士樂出發,細膩地展現了一個機器人另一面向的內心世界。

關於“非人”的體驗

金動淵導演在排練時曾這樣開玩笑點評三位奧利弗扮演者:一位看起來不怎麼聰明、一位看起來不太高興、還有一位看起來不太正常。隨着排練的深入,六位機器人不斷展現出更加生動的個性,也開始擁有了自己的“非人類心得”。

奧利弗扮演者黃子弘凡:“要記住,耐久性最好、故障率最低、設計永不過時的都是五代!因此我們奧利弗作為五代機器人非常驕傲、非常開心!”

克萊爾扮演者餘思冉:“機器人純粹乾淨,這一點與複雜的人類完全不同。”

奧利弗扮演者張博俊:“我在表演時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儘管這是一個美好歡樂的故事。我認為奧利弗對主人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尋常的主僕關係,而更像是真心對待自己的朋友。”

克萊爾扮演者湛嘉麗:“導演告訴我們不要去刻意扮演機器人,只是會在某些時刻自然地呈現出機器人的特徵。”

奧利弗扮演者高雨晨:“如何把所有的感受當作是第一次,這是扮演機器人最難的地方。”

克萊爾扮演者郭耀嶸:“在舞台上需要展現的點很多,在點與點的連接之中傳遞感情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2021.6.27-7.4,我們期待與你一起走進劇場,去見證奧利弗和克萊爾的相遇,去找尋獨屬於你的螢火蟲光芒,去和相愛的人共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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