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命賦全文及譯文

知命賦

    天不能言，命不可説，窮達否泰，弗遵常軌。龍有騰雲之志，囚於百丈深潭虎具懾林之威，束於七尺鐵索。騏驥千里，刖足不及駑駘鷹隼翻空，折翼遜於燕雀。蓮荷潔淨，獨滋肅秋之時芝蘭芳香，偏發幽牆之隅。嬰孩降生皇家，為帝為王小兒託身農户，為奴為役。詩文獨聳，屈原自沉汨羅勇武無敵，項羽刎頸烏江。勾踐恥為吳臣，常懷越庭劉禪樂居魏地，不思隴蜀。商鞅變法強國，處以車裂嚴嵩蠹政害民，得以善終。周亞夫剛直守節，嘔血而斃李林甫攀援媚上，仗勢而尊。高長恭音容俊美，後主鴆殺施世綸相貌醜陋，康熙寵幸。姜尚適逢文王，立廟揚名比干遭遇商紂，剖腹剜心。汲暗昔日老臣，止於九卿張湯後來居上，位列三公。                           

    宇宙混沌，天地矇昧，造化非常，人事顛倒。高者非高，德薄而位尊低着非低，厚德以載物。市井無賴，巍巍廟堂之上衣冠禽獸，凜凜衙署之間。鴻儒碩學，煢煢荒林之外高人雅士，寂寂野水之涯。白玉蒙塵，雖光而不得明黃金埋土，徒珍而不得呈。賢才失時，麗日只照庸者壯士無路，大道獨行匹夫。英雄運乖，羨慕田間牛馬紅顏命薄，願作鄉下鄙婦。痛惜君子，混跡聽差僕役可憐美人，淪為使喚丫頭。我非歹人，厄運何以加身彼非良人，好運何以紛紛。天性殘虐，亂為人間悲喜地性寡德，樂看塵世笑話。天地如斯，人力奈何，惟依惟從，循乎自然。